沈世勋又朝她靠近一步,细嗅着她身上的味道。

“是这么画么?这画的是什么东西?怎的我看不懂呢?”

陆锦棠心中一阵嫌恶,想甩开他的手,他反倒抓的更紧。

“放开她!”

一柄剑伴着怒喝声,刺进了房间。

陆锦棠趁沈世勋分神之时,立时推开他,跑出了房间。

沈世勋追出去,目光冷冷的。

“你是什么人?竟敢带人私闯民宅,动手打人!”

“你惹不起的人。”秦云璋深眸中眯起一抹冷光,将陆锦棠牢牢护在身后。

沈世勋忖度一番,忽而笑起来,“不知襄王爷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。”

秦云璋却不和他废话,只是带着陆锦棠上了马车。

他不是一个人来的,而是带了许多侍卫,个个都是高手,他的人将沈世勋的护院牢牢地拦住,沈世勋虽不甘心,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。

陆锦棠坐在马车上,目光疑惑地落在秦云璋的身上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
他突然伸手揽她入怀,抓起她刚刚被沈世勋碰过的手,用衣袖反复摩擦着。

她疼的嘶了一声,秦云璋才停下动作,捧着她的手,放在嘴边亲了一口,“你身上只能有本王的味道,其他的男人,离你一尺之内,就是找死!”

陆锦棠哭笑不得的看着他,“那我还多谢你了!”

秦云璋叹了口气,“还是我大意了才让你落入旁人手中,小山告诉我你不见了,你不知我有多自责!”

陆锦棠摇头笑了笑,枕在他肩头,“谁能把事事都料算清楚呢?俗话说,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。旁人有心算计,那是防不胜防的。不过他倒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。”

沈世勋掳走了她,不过是想逼着小山和爹爹把那本书交出来而已。

“这还不算怎么样?”秦云璋握住她被擦的通红的手,满面怒意,“若不是念在他是你娘舅,我刚刚就废了他!”

陆锦棠倚在他怀中,心头泛起一片涟漪。

襄王爷悄悄把她送回陆家,她不见了的事,陆家没有声张。

而且她整日住在佛堂,每日闭门谢客,她不见了,连陆家的人知道她被掳的也不多,否则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,两天两夜的不知去向,即便救回来了,名声也尽毁了。

她向小山报了平安,又去给父亲请了安,顺便问了句。

“爹爹,我阿娘的嫁妆,那本书……”

她话没说完,陆雁归看她的目光就泛了冷。

“你沈家舅舅掳走你,为的就是那本书,可见那本书给你也不安全,还是放在为父这里最保险!”陆雁归把她赶出书房。

陆锦棠回了佛堂,就叫芭蕉和宝春守在门外,谁都不许放进来。

她拿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,滴血在手掌上,手掌心的符箓发出金色光芒。

金光闪过,屋子里立时陷入漆黑一片,一股阴寒之气牢牢地将屋子笼罩起来。

“阎君,我见到那本书了。”陆锦棠说。

黑暗中静默了几秒,“如何确定?”

“那本书在我翻开之时,忽然发热,且书面上有莹莹光芒亮起……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?”听得出,一直淡漠的阎君,此时也有些紧张急切。

“只是那书上画的只是些草药,以及把草药提纯的器具而已,并没有什么特别神奇之处啊?”

“是了!是了!”阎罗的声音却忽而高亢又兴奋起来。

陆锦棠什么都看不到,却莫名的觉得周遭泛冷的空气都隐隐震颤着。

什么是了?

“就是那本书!书呢?书在哪里?快快拿出来!”阎罗兴奋的语调,与以往他素来的冷漠十分不同。

不过是本中草药的书,阎罗这么在意那本书做什么?

陆锦棠心中疑惑不解,“书不在我这里。”

“你不是已经拿到手,又翻开了么?”阎罗的声音一下子沉冷下来。

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啊!

“是拿到了,可是又被人给夺走了。”陆锦棠眼睛微微打了个转,“可我现在已经知道那本书在谁手中,不知阎君能不能帮忙……”

“不能!我只能管地府的事,不会插手人间之事。”阎罗的口气很冲,似乎生气了,屋里的阴寒之气越发浓重。

“既然知道书在哪里,就不会想办法把书拿回来吗?真是愚蠢!”

阴寒的气息冻的陆锦棠打了个寒颤,她正想说话,外面却突然传来争吵声。

“就是这里了……”

“你们不能进去!这是我家小姐的房间!”

“佛堂之地,怎会聚集这么多的阴气?定是有邪祟作怪!”

……

“有人来了!”她话未说完,阎罗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。

屋子里的黑暗渐渐褪去,天光从窗户门缝照了进来。

陆锦棠手中的血迹一丝不见,就连被匕首割伤的指头,也已经愈合。

她狐疑的起身向门口走去,外头的动静却已经不是争执那么简单,似乎有人动起手来。

她拉开房门,只见两个仆妇按住芭蕉,宝春力气大,正和三年五个丫鬟缠斗着。

“住手!”

陆锦棠怒道,“佛堂清净之地,谁人在这里撒野!”

她一声厉喝,把那几个动手的丫鬟给惊了一下。

宝春趁着这机会猛地踹翻两个丫鬟,从几人手中脱身出来,站在陆锦棠身边。

“就是她,邪祟在她身上!”

有个身穿僧袍,剔着光头,脑袋上还顶着几个戒疤的老和尚,指着她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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